“故乡的歌是一支清远的笛/总在有月亮的晚上响起/故乡的面貌却是一种模糊的怅惘/仿佛雾里的挥手别离/离别后/乡愁是一棵没有年轮的树/永不老去。” 行走巨口,似乎心底总是有种声音在轻轻呼唤自己放慢脚步。直到再次走入北坑的时候,在许多相似的场景里,方才明白,心底的声音,那是乡愁。 故乡构成了每个人身体的一部分,血缘一样无法磨灭。尽管在城市打拼,故乡的记忆被忙碌和疲惫深埋,却是难免在某个异地他乡被突然唤醒。 天气炎热,又不是周末,此时的北坑是安静的。安静的碧绿色的田野,通过一条条白色的蜿蜒小路,连接着一座座或灰或黄的老房子。 有人说,建筑是凝固的音乐,一座座古厝是一个个跳跃的音符。在北坑,我并不想把古厝与田野分割开来:灵动的山水画里,缺了古厝还是田野,都会让人失去欣赏的兴趣。廖靖宇介绍,村里此前举办过摄影赛,现在也不时有摄影家到村里采风。他们的作品里,乡愁是永恒的主题。看得见山,看得见水,更看得见满是烟火气的老房子。 在村子半山腰一座古厝的门口小坐,望向村口,像不像小时候,等待父母劳作回家的情景? 进入谷园村,最吸引眼球的是一池清水。池中有座喷水鱼雕塑,喷出的水,在阳光的照耀下,晶莹闪亮。 “古厝生态银行”在巨口乡的实施,延缓了村里古厝衰败的速度。走在谷园,不是可见旧巷、老街、断井、古厝,处处都是数百年时光的沉淀。古厝的墙用土坯夯筑,斑驳的墙体在阳光下泛着金黄。有些墙体已然只剩得一面,任风雨侵袭,却仍似岁月无法磨灭的丰碑,傲然挺立于天地之间。 2018年至2020年,巨口乡连续举办了三届乡村艺术季。如今的谷园村,还能够看到许多艺术作品。因为古厝生态银行,因为乡村艺术季,旧与新,连同那些舍不得搬迁的老人,构成了一幅幅山水画、水彩画。像浪漫的诗和远方,像梦里最亲切的故乡,突如其来,让人猝不及防。 谷园曾是福建古驿道的重要一站,至今村里的主干道便是曾经的官道。走在这条名为“福延驿道”的官道上,蓦然想起了木心的诗句:从前的日色变得慢,车,马,邮件都慢,一生只够爱一个人……行走巨口,行走在这个被群山环绕的世界,没有喧嚣,没有繁杂,心灵显得更加的宁静与闲适。以前读这首《从前慢》时,总觉得那就只是从前,那是从前才有的景象。但在巨口,却觉得从前也可以是现在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