佟麟阁像(资料照片)。
新华社发

在北京市西城区佟麟阁路北口,一座怀表雕塑静静矗立。它以铸铜为主要材料,顶部雕刻两尊麒麟。怀表上的时间,定格在抗日英雄佟麟阁将军为国捐躯的那一刻(1937年7月28日下午2点30分),以纪念这位全民族抗战爆发后殉国的首位高级将领。

佟麟阁1892年10月出生于直隶省高阳县(今河北省高阳县)一户农民家庭。八国联军入侵后,年幼的他目睹了国家的屈辱与人民的苦难,从此萌发从戎救国的想法。

早年,他投身冯玉祥部队成为哨兵,因英勇善战、善于用兵,先后升任连长、营长、团长、旅长,参加护国战争和北伐战争。1933年,佟麟阁参加长城抗战,取得喜峰口大捷。同年,他与冯玉祥等组织察哈尔民众抗日同盟军,先后收复康保、宝昌、沽源、多伦等失地,重创日军。后退居北平香山。

1936年,佟麟阁任国民革命军陆军第29军副军长。当时,形势极其严峻,只有北平的西南面还属第29军的防守之地。为使第29军作战部队全面进入备战状态,让对“和平”依旧抱幻想的官兵尽快觉醒,佟麟阁在深刻分析时局后认为:中日之战不可避免。在一次面对军事训练班学员的讲话中,他动情地说,中央如下令抗日,自己必定身先士卒。

佟麟阁是这么说,也是这么做的。1937年7月7日,全民族抗战爆发,他向全军将士发布命令,凡有日军进犯,坚决抵抗,誓与卢沟桥共存亡。

日军战机时常低空飞行,炮声震天,战事危急。佟麟阁在给妻子的信中说,“大敌当前,此移孝作忠之时”,请其妻子代为孝敬双亲。从那之后,他再未归家。

7月28日,日军开始轰炸南苑守军兵营,南苑瞬间成为一片火海。佟麟阁深知,若南苑陷落,日寇便可攻进北平城。面对日军进攻,他亲自在前线率领官兵顽强抵抗。佟麟阁指挥部队向外突围时,两架日军战机突然袭来,疯狂扫射。佟麟阁腿部中弹,官兵让他撤退包扎,他却说:“个人安危事小,抗敌事大!”后忍痛继续指挥。敌机再次俯冲而下,一颗炮弹落下,佟麟阁因头部不幸被击中壮烈殉国,年仅45岁。

1938年,毛泽东在延安追悼抗敌阵亡将士大会上,说佟麟阁等人“给了全中国人以崇高伟大的模范”。1946年,国民政府将北平一条街更名为佟麟阁路。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,佟麟阁被追认为革命烈士,2009年被评为100位为新中国成立作出突出贡献的英雄模范人物之一。

暑期以来,坐落于北京香山的佟麟阁将军纪念馆迎来一批批年轻参观者。翻开留言册,表达的是同样的敬意:“我们要学习先烈遗志,面对困难不退缩”——北京理工大学附属小学学生;“其勇毅似烈火,其忠魂若星辰”——对外经济贸易大学学生;“你们未走完的路,我们继续前行”——北京市丰台区嘉园小学学生……

“每年都有万余参观者前来,回顾抗战历史,参观佟麟阁将军故居,祭拜佟麟阁将军墓,汲取英雄精神力量。”纪念馆办公室工作人员崔超英说。

如今,在北京香山,佟麟阁亲手移栽的枣树仍在生长;以佟麟阁命名的北京市佟麟阁学校里,琅琅书声悠扬回荡。英雄仿佛从未离去,因他早已融入这片他深爱的土地。

(据新华社北京8月9日电)

《 人民日报 》( 2025年08月18日 06 版)